天上床的,后退一步,没给他好脸色:“我没心情和你做!”
砰地一声,顾臻按合木门,麦茫茫在他和门的夹缝生存,他落上锁:“心情又不好?嗯,你整天心情不好——小心眼的人是容易心情不好。”
“你才小心眼!”麦茫茫闷忿,“你不懂,没有人能懂。”她不服气地还击,“你精虫上脑。”
顾臻漫不经心地一笑:“我有说来找你做吗?是谁自作多情?”
麦茫茫有点脸红,一半是密闭环境的暧昧,一半是生气:“那你来干嘛?”
“我来拿吉他,原本弹吉他的同学不能表演,我代替他。”
麦茫茫怀疑道:“你会弹吉他?”
“偶尔会弹。”
“肯定弹得不怎么样。”
“你也不怎么样。”
“我是钢琴十级,不信比一比?”
“可以。”
顾臻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席地而坐,麦茫茫跟随他坐下,她盘着腿,膝盖和他相碰:“生物竞赛的集训队,你怎么退出了?”
顾臻之前是同时参加物理和生物竞赛的集训队,一般人兼顾不了,麦茫茫猜想他是忙不过来。
“没时间。”顾臻随意道,“无所谓了,反正我生物也没有你好。”
麦茫茫翘起尾巴,得意道:“那当然了。”她转达老师的遗憾,“李老师还挺喜欢你的呢。”
麦茫茫咬唇,顾臻待人接物冷淡有礼,喜欢他的人太多了,老师也好,同学也罢,总之他就是比她受欢迎,她讽道:“不过你不缺人喜欢,所以也不在乎。”
顾臻挑唇:“你怎么知道我不缺?”
“你是不缺啊。”麦茫茫自顾自道,“但是,你这人就是表面功夫,其实内心特别的冷漠......”
窗帘的缝隙漏进一线流光,照着顾臻清隽干净的侧脸,麦茫茫的目光停在他挺直的鼻骨,略有出神,他是真的好看。
她的心事在肤浅层面来回碰撞,最后落在执拗又好胜的自我说服上——无论如何,她都会一如既往地讨厌他。
顾臻拨动琴弦,低柔的曲调缓缓流出,她焦躁的心一缓,像被柔软的羽毛填充,慢慢胀满,悬空的手脚有了安放之地。
麦茫茫渐渐入境,曲毕,她不小心和顾臻对视,莫名地心虚气短,退避开,坐上琴凳,干巴巴地评价他:“还可以,不如我。”
“你的内在气质和钢琴完全不符。”顾臻好笑道,“所以你为什么会学钢琴。”
麦茫茫背对着顾臻,直白道:“因为我男朋友。”
她实话实说,学钢琴的的确确是麦诚为了培养她和蒋临安的共同兴趣,虽然她这样说出来,像是“爱蒋临安所爱”的意思,但她无须向顾臻解释,他应该也不在意。
麦茫茫熟练地弹起钢琴曲,叁两分钟后,挫败停止,她的琴音照本宣科,像流水线的工业产品,比起顾臻的吉他,技巧有余,灵韵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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