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吗？你堂姐堂妹你表姐表妹不都这样吗？就你们?俩觉得?不公平，就你们?俩有脾气！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姑姑们?婶婶们?怎么说你们?，丢人丢人，丢人你知道吗？！”

　　方爱梅也抛弃了最后一点理智冲着莫晗低吼，吼完整个人都在抖，年幼的莫宇凡被吓得?想哭但不敢哭，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俞肖川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安抚地轻轻揉他?头发?。他?冲莫晗摇头，莫晗匆匆扫过他?，看到了他?眼底的心疼与劝告，惊恐的莫宇凡紧紧抱着他?的腿，好像找到了最踏实的依靠。她只?感到疲惫，巨大的铺天盖地的疲惫，重重地压下来，让她喘不过气。她望着压着怒意的方爱梅微微一笑：“也有不这样的，不是吗？”

　　她说完默默起?身往外走，俞肖川想追过去，莫宇凡抱着他?不放手，他?弯腰一把抱起?莫宇凡，询问方爱梅：“我先带他?一会儿，没关系的吧？”方爱梅看着莫宇凡搂着他?脖子不撒手的样子没说话，点头许可。俞肖川抱着莫宇凡追着莫晗出去，引起?院子里一些人的注意。

　　有人扒拉正?围观打牌的万虹：“你儿子！”

　　万虹扫过俞肖川和走在前面的莫晗，嫌弃地看了眼扒拉她的人：“怎么了，有事吗？他?姑跟他?姑丈带他?玩会儿怎么了？”周围人哄得?笑开，也不知道笑些什么。万虹重新把头调回到牌桌上。

　　俞肖川在院门口追到莫晗，刚好遇到正?和一群小孩玩得?满头大汗的莫繁。她看到两人往外走，特意提醒：“马上就要祈水了，别走太远。”

　　祈水是葬礼的重要仪式，按照旧俗只?能男人参与，解放后女人也能参与其中了。莫尚荣一直认为这不妥，坏了祖先规矩，早些年莫家有些女性长辈都是不参加仪式的。这些年老人们?才习惯女人也要一起?。莫晗跟没听?到似的大步向?前，从大路拐进?小路，从小路拐入山林，从山脚爬上山坡。气喘吁吁的她爬不动了才停下脚步，蹲在原地嚎啕大哭。

　　树林有鸟受惊飞开。

　　俞肖川抱着莫宇凡紧追其后，早就走出了一身汗。他?放下莫宇凡，站在不远处看着落在莫晗背上的斑驳树影，默默掏出了烟盒，但看到莫宇凡的小脸又默默收起?了烟盒。

　　莫宇凡小心地扯他?衣角：“姑姑哭了。”

　　俞肖川握住他?小手：“嗯，她哭了，让她哭会儿吧，难过的人哭出来就不难过了。”

　　莫宇凡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往他?腿边靠了靠。俞肖川看着莫晗，很清楚这一场眼泪早晚要来。他?也很明白突然崩溃的成年人需要不离不弃的陪伴而不是说不到重点的安慰。莫晗越哭越大声，他?扭头俯望山下。山坡上能看见莫家院子，道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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