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竟以为不过是交易,钱货两讫,只要不被繁华迷了双眼,结束之后大可全身而退。
然而怎么可能。
陪在这样的人身边,被那双又黑又深的眼睛温柔而富含情绪地注视了三年。
哪有还有可能全身而退。
比他更无法全身而退的人正缓缓地将车停在路边,打电话报位置叫司机,然后默默下车默默地点上一支烟。
严镇其实日常很少抽。
尤其不在苏谨心面前抽——苏谨心具有艺术家特有的敏锐,感知比一般人灵敏,严镇去哪里、见过什么人,他闻气味就能辨出来,严镇害怕烟味破坏这种敏感,就几乎
把烟戒了。
今天是例外。
严镇把烟深深地吸进肺里,又慢慢地吐出来: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措到如此地步,以至于频频走神,连车都没办法好好开。怕出车祸,只能停下,等司机来。
结果多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才好容易回到家。
一进门,到处还都是苏谨心的痕迹。
人还在身边的时候,看着总觉得甜。此时落在眼里,却又有些酸。
严镇在苏谨心的画室里独自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起身到书房把之前备好红包拿出来,唤来管家,交割妥帖,让他按人头分派下去——苏谨心受伤住进来,临时把小客厅改成画室,都是计划外的事,因为他自己的一时兴起,让底下人跟着忙乱,还不给人额外酬劳,他是做不出的。
管家倒一愣:“小苏先生不再来了吗?我以为这个假期……”他是家里的老人,说话比较没遮拦些,但看到严镇的脸色还是立刻住口,“啊抱歉,少爷,我逾越了。”
严镇揉了揉眉心:“没什么,我本来也以为……”说着笑了一下,“下次吧。下个假期,寒假,我争取让他住进来过圣诞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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