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着我却觉得不对劲了,就算我腿脚都软,挪动速度比之蜗牛快不了多少,可是我也总归是在争分夺秒地挪!为什么,为什么那扇门却依旧在我对面晾着,正正好的一条线?
我在动,如果这条对着的线也在动,那就是说……门也在动!
卧槽,这他吗是什么屋子?
我想了想,总归这样不行,我再怎么挪都是无用功,到最后只能把自己给耗死过去,要么就……拼一拼?
越过那条白绫,直接冲出屋子!
我这样想着,脚下颤巍巍的步子也跟着停了,目光不再注意那条邪乎的白绫而是盯准了那扇敞开的大门。没关系,我给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头打气,没关系,闭着眼睛跑两步,两步就可以逃出生天。
自我暗示法还是很有用的,我狂跳蹦哒着直窜180的心率竟真的被我慢慢地安抚得温顺了下来,我深呼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脚下一蹬,立刻就跑了起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我立刻就正撞上了一堵墙,也不知道是我的还是那堵墙的力道太大,我被撞的直接被反弹了回来,四脚朝天地摔了个凄惨。
草他奶奶......
我给摔的七晕八素,说真的我觉得我冲锋在前的脑袋肯定都在这堵墙上撞鼓了一个大包,我下意识地就睁开了眼……
撞一个大包有什么要紧的,一睁眼对上个死人那他妈的才叫恐怖!
那条空荡荡的白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了一个尸体,就是我扶着回家的那个老太太的!她都不知道已经死了多久,眼窝倒垂成一个三角,眼眶里的眼珠子也已经腐烂,一堆小飞虫围着这篇蛆肉在那嗡嗡的飞,上吊死得尸体舌头都吐的老长,可我竟不知道上吊死的尸体脖子会被拉长,松垮垮的皮肉里好像已经没有了骨肉相连,她那脖子就跟经年累月的皮筋似的,好像一碰就能断。
她仅剩的那一点残缺的眼睛盯着我,她死不瞑目。
“草……草草草!!!”我大骂出声,“你是谁?你是谁啊!!!!”
尸体就是个尸体,再也没有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能回答我的问题。
我目光惊恐地在四下打量,忽然地在屋子的阴暗面看到了一个祭台,桌子摆着两张相,但是估计是因为家里头实在是穷,所以只在两张照片的中间位置放了一个苹果,都已经烂了一大半了。
很明显地,这是一双父子遗像,那个父我不认得,但是那个子……就是我先前遇到的那个民工鬼!
“杀人……偿命……”
我耳边忽然被风带来这么一句。
我惊得一回头,白绫上的尸体却没了,整座屋子空荡荡的,只有那半个苹果上有一只蛆虫在爬,也不知道这只蛆虫喝刚刚啃了眼珠子的是不是同一只。
又有声音来了。
“杀了人……还不肯偿命吗?”
她说,她一直在说。
“你杀人了,你该偿命的……”
“他来找你了,他来带你走了……你跟他走吧,你来偿命吧……”
周围喧杂吵闹扰得我差点发了疯,我拼了命地堵住耳朵也无济于事,那些声音好像不是从我的耳朵里灌进来的,更像是在我后脑勺上挖了个□□,把这些话混着一缕热气硬是灌进去的。
“朱珠,你还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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