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觉着别扭,可是抬头看着他熟悉的脸庞,看着他熟悉无比的一举一动,往日里厮混出来的亲近感便又浮了上来。
于寒舟心里郁闷,不再抬头看他了。
她闷头用饭,贺文璋也不打扰她。不能迫得太急,要一点一点,慢慢来。
他们有的是时间。
贺文璋一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吃过了饭,然后唤了昨日跟在身边的下人过来,问道“那人扭送见官了吗?”
“回大爷,已是送去了衙门。”
贺文璋又问道“可报上府里名号了?”
“已是报上了。”下人又道。
贺文璋这才点点头。沉吟了下,他道“那人是流民,只是被雇佣,并不知道雇佣他的人姓甚名何。送去官府审问,不见得能问出来。”
这样想着,他便去了书房,提笔画了一副肖像出来。交给下人,说道“去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下人?”
他要找出昨日使坏的那户人家。
昨日的事,已经是结了仇,总不能结了仇还不知道仇家是谁。
“是。”下人双手接过肖像,就要下去办事。
却听贺文璋道“等等。”说着,贺文璋将画像又拿了回来,走到于寒舟身边,捧给她看“你瞧瞧,这像不像昨日来问我们买灯笼的人?”
于寒舟搭眼一看,点点头“像。”
他过目不忘,昨日那人拦路要买灯,他自然记得模样。且他画功不俗,画一幅肖像出来,再简单不过了。
偏要拿来给她看,非要跟她多说一句话,于寒舟心里哼了一声。
贺文璋见她点了头,才重新走回去,将画像交给了下人“去办事吧。”
“是,小的告退。”下人捧着画走了。
贺文璋这才走回来,在于寒舟身边坐了,并跟丫鬟们解释昨晚的事。
“太可恶了!”
“这是什么人家啊!好生歹毒!”
丫鬟们都气得不行,还有的说“这得告诉侯爷和夫人,不能轻饶了这样的人家!”
若非大爷昨日带的人多,会发生什么事,简直不堪设想!
因为贺文璋没有说于寒舟的功劳,只说是下人拦住了,丫鬟们不知实情,都以为是下人带得足,才没有吃大亏。
“先不必。”贺文璋摆摆手道,面上一片稳重,“打听出来历再说。”
打听出来后,交给文璟办就足够了,一点子小事,不必惊动父亲和母亲。
说完这事,他偏头看向坐在旁边撸猫的于寒舟,眼底一软,温声问道“也不知大哥准备得怎么样了?可要使人去问候一声,看看还缺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安大哥过了正月便要离京,前些日子已经使人把肃县的手札送去了,安大哥还特地使人来谢。
“倒也不必。”于寒舟摇摇头,“咱们已是尽力帮了忙。”
安家不是小门小户,需要什么,安夫人自会给他打点妥帖。唯有那份手札,是极难得到的,却已是被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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