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条腿来,欲将秘方追回销毁,奈何一直打探不到他的消息,后腿疾严重,便隐居于此……我死之后,你下山去,如遇持此方之人必设法杀之毁之,以免荼害世间……”
在他之前师父曾收过一个徒弟,但那已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数十年过去,民间并不见火绒膏踪影,想来他那素未谋面的师兄应是还未来得及作恶就出了意外——被歹人谋害了性命也未可知。
若真是如此,那张秘方要么已随着他的尸骨化为尘土,要么辗转流落到了他人之手。
只要不是精通医道之人,便不需担心。
辜百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有亲眼见到那张旧羊皮的一日。
来逐鹿城是意外,进竞都王府是意外。
但与眼前人相比,那些意外都只是平平了。
姜佛桑一直给他一种古怪之感,很多时候,看着她的眼睛,辜百药都觉得她是认识自己的。
她了解他的习惯,居住习惯、饮食习惯、用药习惯……
闲谈时还曾提起诸种药物炮制之法,都是他师门概不外传的秘法……
这种种巧合似乎无法单用巧合解释。
辜百药看不透。
他也不是凡事必要参透的性子,恰恰相反,他不喜在这些无关的事上浪费心神。
只知她对自己不存歹意。
她的歹意全冲着竞都王世子史殷奇而去。
那史殷奇确也可恨,据闻姜佛桑就是被他抢来囚在府上的,似她这般的还有许多。
辜百药只管治病救人,懒理旁人的恩怨情仇。
然,纵使报复也该有底线。否则,行禽兽之行,又与禽兽何异。
再者,她若真想为民除恶,未必没有他法,何必非要火绒膏?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辜百药当然不会成全她。
他烧了那张秘方,他还应该遵师命把姜佛桑除去。
秘方毕竟出现在她手中,她清楚地知道火绒膏的用途,还想借此为恶……不算无辜。
医者想救人容易,想害人也容易。
但他做不到就这样轻飘飘取走一个人的性命。
师命又不能违……
于是退而求其次,在给她调制的药膏里做了手脚。
没有火绒膏、恢复不了容貌,再想祸国殃民也难罢……
知道真相以后的姜佛桑愠怒非常:“为何连你也不肯帮我?”
质问罢,又自嘲一笑:“也对,你凭什么帮我?你我本无干系……”
不管是泄愤还是灭口,辜百药以为她会杀了自己。
她没有。
甚至重伤垂危之际仍旧坚持让他医治。
她对他的信任就像她对他的熟稔一样,没来由的。
只在清醒过来看见他的第一眼,虚弱着声气抱怨了一句:“若非你不肯医好我的脸,我又何必铤而走险。”
伤好之后,姜佛桑便撤了守卫。
辜百药却也没有离开。
他知道那张秘方必然留有备份。
他杀不了她,也不能让她为祸。
姜佛开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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