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锦却蓦地察觉出不妙,她看向起身骁武将和瑞亲王,沉声道,“丽妃不在皇城,如何对峙?”
“吾妹有家书一封,派人送到东城,枝节末细,我可代她。”
骁武将眉飞色舞,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明晃晃地展现给众臣看。
瑞亲王上前,假意劝说,“陛下,骁武将为天昼戍边久矣,不能寒了众位老臣的心啊!”
他语气悲愤,联合外戚,当堂对皇帝施压。
“既如此,那便召来!”池锦却没如他所想,各种推辞,面露怨恨。
她一摆手,心里的猜测隐隐成形。
萧寇晁这么笃定,一定是做了手脚,要么贿赂了小宦官,要么就是……
“回陛下,奸夫死了。”
过来的宫人面如死灰,跪在大殿外,声音却字字清晰。
和丽妃传出丑闻的小宦官,被人发现坠入枯井,找到时,已经失去呼吸,再无回转的余地。
太医检查尸首,却没找出什么痕迹,倒像是,失足落井,一场意外。
果然如此!
池锦面色一冷,她早该知道,合着萧寇晁狠毒的手段,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才是上选。
骁武将显然知情,却浓眉一横,凶相毕露,断言道,“这阉人诬赖吾妹,听说本将军回京,畏罪自杀了!”
人已死,任他一张嘴凭空捏造,谁都不能反驳。
可他一字一句,却提到了“阉人”二字。
众臣,包括池锦在内,都忍不住眼皮子狠狠一跳,看向朝堂上的另一位大宦官。
司礼监出身的裴宫哲,毫无疑问,也在阉人之列。
萧寇晁狡诈,他察觉出骁武将的失言,正待开口打个圆场。
裴宫哲阴测测的笑意就让人如坠冰窟,他张口,猩红的双眸隐隐可见,“阉人?连阉人也能做丽妃奸夫,不知是谁,更惹人发笑。”
句句锥心啊。
池锦挠着下巴,这次裴宫哲嘴毒的对象不是她,她乐得看个热闹。
骁武将哪怼得过裴宫哲,晒得黝黑的脸忽地露出难堪,他敢怒不敢言。
这里不是东城,是天昼皇城,是九千岁的地盘。
“叔父无意冒犯,九千岁莫怪,只是这算家事……”萧寇晁朝着裴宫哲拱手,故意点出皇家家事,想劝裴宫哲不要多管。
“闹到朝堂上,又事关皇家颜面,不能再称一家之事。”沉默半晌的池锦忽然发难。
光凭她一介傀儡是没法牵制丽妃母家的,她非要拖上裴宫哲,仗着九千岁的权势,打压一番。
“陛下所言极是。”裴宫哲拖着嗓音,慢悠悠地应和一句。
谨慎敏锐如他,怎么会看不出皇帝的心思。
但这次,他掺和此事,绝不单单是为“热闹”,丽妃母家掌着虎符数十年,是时候该收回来了。
池锦要的是折断瑞亲王的羽翼,裴宫哲要的则是兵权,两家虽然目的不同,对付的却是一家,竟不谋而合,站到同一线。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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