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玉是个练家子的,耳力上乘,听到两人的疑惑,探出头来说道。
“陛下,东菱姑娘身子不适,回府休息了。”
闻言,池锦神色平淡,没有丝毫的不愉。
苏东菱于她本就是个人情,不见也好。
她摆了摆手,流露几分疲惫。
苏正良走远后,池锦放下朱笔,她仔细看了天色,眉宇折痕渐起。
裴宫哲,去哪了?
皇宫虽集天下名匠之力,飞檐摆设具是讲究,可到底缺了人情味。
池锦早早回了寝宫,连采玉都一并推了出去,兀自剪起灯花。
昏黄的光线下,龙床上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谁?”池锦面色一凛,倦怠之色荡然无存。
“陛下。”床上的人陡然转过,是裴宫哲。
然而,此时的裴宫哲却异常虚弱,面色苍白,连呼吸都断续不定,只一双桃花眼,仍旧含着一汪水,紧紧黏在池锦身上。
“你怎么了,有人伤你?”顾不得他突然出现在皇帝寝宫,池锦拧着眉,坐到他身侧。
“没有。”裴宫哲气若游丝,额上冷汗密布,显然是在忍受极端的痛苦。
原本薄红的唇抿得发紫,像一绽即逝的脆弱昙花。
池锦索性不问,直接捏住他的手腕,开始诊脉。
她陡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裴宫哲,“你内力尽失,是谁害你?”
九千岁在武功上造诣极高,放眼整个大陆,能与之匹敌的,绝不超过一位数。
难道天昼又有难了?
还是米契尔为了吞食她的灵魂,卷土重来,走迂回的路子,先断羽翼?
相较于池锦如临大敌,裴宫哲却眉眼温顺,他低头蹭进她的颈窝,贪婪地深吸一口气。
“是本座自己。”
“为什么?”池锦顿觉不可思议,她握住他的肩头,却没有使力。
裴宫哲现在虚弱的可怕,自废武功,元气大伤。
“朝臣百姓不是忌惮本座吗?那如果本座是废人呢,无权无势,只能依附陛下呢?”裴宫哲宛如一条蛇,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占据她的呼吸。
两人的衣摆叠在一起,连披下的墨发都纠缠不放,颇有些结发同心的意味。
池锦眼神微颤,动了动唇,“傻。”
“陛下,九千岁如今是个废人,如果陛下不收留,出了宫,本座就任人宰割了。”裴宫哲却心情极好,他低头啄吻她的颈侧,猩红的舌尖舔过小巧的锁骨。
“九千岁目无尊卑,朕罚你,终生不得再出宫门。”
“求之不得……”
烛火摇曳了一夜,绰约人影打在墙面,龙床的帷帐摆动至天明。
一晃眼,几十年如流水便过了。
天昼国力昌盛,在池锦的政治下,一派欣欣向荣。
曾经虎视眈眈的诸国被她分割成数个小国,再无反抗的资本。
朱墙陈旧,似覆了一层薄灰。
当今皇帝萧宛锦,是难得的明君,不为女色迷眼,亦不大兴土木。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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