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山忽地沉默下去,薄唇侧拉成刀片似的,在嘴角剜出极淡的弧度。
池锦就这样凤眼弯弯地和他对视。
“不用故意……总之我不吃这套,定了什么时候,需要人接应吗?”
她俯身把逐渐平静的小七放下来,高开叉的旗袍绷得很紧,百乐门里挥之不去的甜香似乎又席卷过来。
“只是看看,踩一下点,明晚我会主动联系陆总司的。”
池锦说话的调子慢悠悠,尾音也若有若无的上扬,陆曜山下意识移开目光,短促地嗯了一声。
一行江北的军官气势汹汹地来,走的时候附近的人都跟鹌鹑似的。
池锦说到做到,她把小七安顿好,就主动去找了雇佣的年轻侦探。
侦探姓林,上次见过的时候,林侦探戴着厚长的帽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池锦也没过多在意。
做这档事的人,小到找猫找狗,往大了说,就是接案子。
池锦的任务发出去后,不少有名气的侦探都避而远之,酬劳再多也没小命来的重要。
只有林侦探接了。
“你是……”
池锦皱起眉,只觉得他面熟。
林侦探白净的面容涨得通红,一把拉下长毛帽子,瓮声瓮气地催促,“快走吧,池小姐,你要找的线人暂住在亲戚家。”
她收回目光,浅浅地嗯了一声。
池锦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到这个侦探了,每逢原主登台唱歌,林侦探总会如期而至。
久而久之,他们也算半个朋友。
他叫了两辆黄包车,车夫瘦得像一把黑柴,两眼浑浊而麻木,这让池锦视线微微凝滞。
军阀混战、政/府软弱,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
普通人麻木不仁,文人知青愤世嫉俗。
“小姐,您坐稳喽。”
车夫呵了一声,拉着黄包车穿过纷乱的人流。
暮色渐渐浓重,越靠近旧居民区就越能闻到一股橡胶的臭味。
灰色的烟气从工厂里排出来,把整片天空都熏得暗沉。
池锦付了钱,下车后又用披风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张脸。
旧居民区因为拆迁,很少有人愿意继续住在工厂附近,线人逃到这里,确实能算隐蔽。
“池小姐,您躲一下。”林侦探忽然拉住她的披风角,将她拽到歪斜的建筑后面。
池锦依言做了,凤眼眯起,果然捕捉到一到瘦长的熟悉身影。
可能是对自己的藏身之地很满意,线人青年甚至没做什么遮掩的装束,大摇大摆地在旧居民区穿行。
她的视线紧紧追着青年,看着他转进拐角。
“跟上去。”池锦压低声音,虽然提出来,但没有擅自行动。
林侦探下意识看着她,却惊慌地拧起眉。
池锦脸色煞白,绛红的唇不住地哆嗦,仿佛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池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康复,我去。”
“不用,小伤。”池锦略一颔首,拒绝了他的好意。
目前她和陆曜山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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