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夫人隔三差五的总要上驿馆来见一回春暖,她过来只是喜欢同春暖说话。太原府的命妇们也不少,但能同她说上话的人少之又少。
妇人们身后都有一股势力,说话时,过嘴总要三思。如是这般,再有满腹的话儿也不能痛快说出来了。
春暖对她的感观好,她对春暖的感观亦是极好。这位南明的公主娘娘,现如今的六王妃,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眼睛里总是流露出一种舒和宽广。
和她说话,该搭腔时她搭的甚得人心,不该搭腔时只笑意盈盈的听她说话。
这些年存下来的闲话,对着她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
雅兴趣事,她能搭上来;家常锁事,她也能搭上来;闲情逸事,她还能搭上来。这么多年来,竟再没人似她这般与自已相和过。
若不是顾忌着彼此的身份,拓跋夫人真想认她做妹妹。
与春暖交往的这段时日,是她这许多年来最舒心快慰的时候。
拓跋夫人善调香,和春暖说起香之一道时,那叫一个惊喜交加。
说到兴奋时,她不由自主的握着春暖的双手,连连摇晃。
好半响,她才惊觉自己失了态,忙把手放开,俯身向春暖请罪。
春暖知道她已经忘乎所以,自然不会怪罪于她,反倒觉得她更为诚恳可爱。
这位拓跋夫人,绝对是拓跋泓身后的功臣。她为人大气舒和,又不缺乏睿智风趣,难得的是她禀性和善,并不会因为拓跋泓之权势而对下面的人咄咄相逼。
这是春暖这一世到现在为止,最喜欢的妇人,比边城的那位守备夫人更甚。
春暖和拓跋夫人相处愉快,小六和拓跋泓相处的也颇融洽。
小六的思想和眼界与拓跋泓的想法更为相和,处世之道亦多有相同之处。
自来文武双全的人最易自傲,拓跋泓亦不例外。
他是文中的武魁,亦是武中的文魁,无论文武任何一道,他自恃无人能比。
他衙下的诸官,无论是抑于他的威望或是慕于他的名望,虽则唯他马首是瞻,但于他来说,尤如雉入鸡巢,难免会有一种游离的孤芳自赏之态。
人生难得一知已,似他这样恃才的人,尤是如此。
小六恰时的填补了他这个空缺。他不做儿女情长无病呻吟之语,端是为着家国天下和身后清名。
这倒是殊为难得。
身处世家,眼界和学识自会比旁人更宽阔。从小衣食无忧,仆从相环,故而他已不去追逐那些简浅的功名利禄。
他只想凭着全身所长,拼一个后世清名。
他想的长远,胸襟坦荡,奈何时不我予。终是陷在这三尺功利名不得脱身。
小六渐渐知道这人是个浪漫主义者,倒是比李白强过不少,至少他是真的在用心做事,并不是为了一腔孤愤。
又住了几日,他们也该走了。秋时天凉好赶路,在大雪来临之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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