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暖,百花盛开,此时院子里却有血腥味直冲入鼻腔,猪嘶吼人喊叫,乱糟糟一片。有一个妇人说:“春暖,别呆愣着,赶紧拿了盆来接猪血。”
“噢,知道了。”春暖回屋里拿了常接猪血的木盆,熟练的把盆子放在车子下面,车子上已经用粗绳捆了一头猪,她大哥正磨刀豁豁准备宰它。那猪仿佛知道自己将要性命难保,张着大嘴嚎得撕心裂肺。
放下盆子后,转身进了厨房准备烧火热水。新鲜的猪血要一半灌血肠一半做血豆腐,她要烧准备清洗内脏的热水。
水刚烧热,她这一世的娘陈氏就将猪血端了进来。见春暖已经将水烧好,就满意的笑开来。
将女儿打发到一边剥葱和蒜,她手脚麻利的将前锅的热水倒入木桶,又往锅里加了一勺水,洒了一把粗盐,待盐化完后,舀了两大勺猪血进去,不停搅拌,直到猪血凝固成一整块才停了手。用灶里的余温将它慢慢煨熟。
再一看旁边的女儿,已剥好了葱蒜,正将几味调料放入臼中,准备捣碎。
陈氏走过去接了女儿手中的小石杵,想打发女儿回屋去,这厨房血乎呲拉的,实在不适合她白白嫩嫩娇娇软软的女儿多待。
春暖听话的用木盒打了水洗过手,拍拍衣衫上的灰尘,准备回屋。
其实春暖来到此处已经三年了。原本以为自己比张廷玉小十几岁,肯定比他过世的晚,可实际上,她俩只在庄子上住了两三年,她就不行了。
哪里都不痛不痒,就是日日衰弱昏睡,连御医都诊不出到底是什么病症。
想起张廷玉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她床边哭的跟个孩子一样,眼泪鼻涕全沾在胡子上都不管,还是她嫌弃的慌,硬要他把自己清理干净再来。
那几日,他整日整夜的守着她,生怕一个错眼,她就没了。
可她到底还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没了,也不知那个老头儿能不能受得住。
不管他受不受得住,他俩总得相别,他进他的太庙,她入她的轮回,死生不复相见。
她新来的这户人家是个屠户,以杀猪卖肉为生。
她爹人称李屠子,长得五大三粗肥肉横生,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屠手,概因他杀猪只用一刀,猪不受罪人不受累。
她娘姓陈,是乡间一个老童生的女儿,性子温柔娴慧,被她爹用整整三头猪当娉礼才娶回来的。二十来年间,生了五子一女,生活安稳踏实,每日里洗衣做饭顺带处理内脏猪血。
至少春暖的五个兄弟,老大李大牛年二十,身强力壮,为人忠厚却不老实,已娶亲,媳妇张氏,怀有四个月身孕,孕期反应较大,闻不得家里的腥臊味,前些日子陈氏让李大牛将她送回娘家,等孕期反应过了再接回来。
二哥李二牛,年十九,身体瘦弱干不了杀猪的营生,李屠户就将他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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