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宫后的所作所为,朝中大臣一桩桩一件件说得非常详细。
他与漠北国师福南音在这些日子里又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且不说长安坊间的传言,便是堂堂御史台,也能凭着猜测在金殿上张口就来。
圣人面上的严肃之色比平日更甚几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五年间那样将这些弹劾四两拨千斤地驳回去。他望着御阶之下未发一言的李裴,沉声问:
“太子,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为李裴守了五年的储君之位,如今人自己回来了,他倒要听听,做下这些荒唐事的人究竟能如何解释。
“回圣人,”李裴的声音平静得无波无澜,即便在此前被那些朝臣如此攻讦指摘,甚至泼了不少他自己都不知何时做过的脏水,他面上依然没有半分的激动或恼羞成怒。
“臣无话可说。”
他立在离御阶最近的位置,身上那身储君的朝服此时显得格外刺眼。
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分外刺耳。
那些像柯顺哲一般选择扳倒太子的朝臣心中自然清楚方才的“谏言”之中掺杂了多少水分,习惯了“舌战群儒”的文官们甚至已经为下面的话准备好了腹稿。
没有人能想到李裴竟在圣人和满朝文武面前连一句辩白都不愿说,只是这句默认偏偏又像极了讽刺,是在嘲弄那些政敌,即便他身后无数人反对,即便他什么话也不说,那东宫的位置依然固若金汤。
金殿上安静了一瞬。
继而终于有朝臣忍不住心头的不忿,从前后左右还未回过神来的同僚队伍里迈了出来,站在了一个极为显眼的位置,义愤填膺道:
“太子李裴难当大任,臣恳请圣人立临淄王为储君!”
他的话音一落,李裴那一声压抑得很低的笑声便传入了李皎耳中。
后者面上忽然染上了几分慌乱和难堪,他没有转头去看李裴的神色,却小心翼翼地抬了头,远远望着龙椅上的人那一下微不可查的皱眉。
“儿臣对储君之位绝无半分非分之想!”他朝着上首之人深深拜了下去,语气中也有一抹想要急忙撇清怀疑的惶恐,“儿臣……明日便启程回临淄。”
圣人抬眼,虽然话是对着李皎说的,可眼神却是望着李裴,“几年回一次长安,不必那么急着走。”
李皎再拜,“儿臣遵旨。”
“况且对临淄大旱的赈灾粮款之事,户部还未拟出个章程来。”
还沉浸在储君废立之事的户部尚书猛地被圣人点名,有些浑浑噩噩地抬起头,反应了半晌才想起赈灾之事,心中一个激灵。
“臣知罪,臣马上去办……”
圣人冷笑了一声,
“百姓如今水深火热,朕的股肱臣子们却两眼只盯着东宫,一心想着掺和朕的家事。”
圣人将冯内侍方才递上来的一道折子重重往地上一摔。
又是礼部的折子,这些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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