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画_行不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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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头致意,西装革履、廊下打伞,奇怪的人。

  现在相野明白了,他穿着黑衣打着黑伞,是去送老头的。

  这时邢昼接到电话,新窗户到了。他出门去取,相野便独自留在杂物间,继续翻找线索。

  其实这杂物间就是老头原来的房间,他死了以后,相野才把它改成杂物间的。老头的遗物并不多,他平时除了画画、抽烟,几乎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还有什么遗漏的吗?

  是有什么他没注意到的、被忽略了的信息?

  相野冥思苦想。老头去世前后他正在备战高考,学校里强制要求参加晚自习,所以他每天早出晚归,对老头的情况也多有倏忽。

  如果硬要说那段时间有什么异常……

  老头的身体变差了,但他向来身体不好,也不是在某一天突然变差的。相野顾不上的时候,钱婶有时会帮忙过来送个饭,也没听钱婶提起过有什么异常。

  相野越想越出神,不小心吸入一点灰尘,呛了一下,又咳嗽起来。

  邢昼刚到门口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三两步冲入房内,扶住相野。

  相野手中的画册掉在地上,翻到一页风景画,他盯着画上的花,突然灵光乍现,紧紧抓住邢昼的胳膊,道:“花,是花!”

  老头死之前的那些天,相野在老头房间的窗台上,也就是这个房间里,看到过插着花的玻璃瓶。

  老头自己卧病在床,是不可能有这个力气下楼摘花的,钱婶更不可能有这个闲情雅致,只能是客人从外面带来。

  客从何处来?

  客又是哪个?

  抬着新窗户进来的工人拘谨地站在门口,不敢动,也不敢问。他们还是头一次来这种诡异地方装窗户,还是大晚上的,要不是买主付了双倍的钱,才不来。

  好不容易等到刚才那个高大男人重新出来,指挥他们装好了窗户,两人飞快离开,生怕撞鬼。

  相野已经缓了过来,不咳嗽了,眼底却重新布上了一层寒霜。

  如果他记起来的没错,那楚怜早就出现了。他就在相野的眼皮子底下,在这里来去自如,甚至还有闲心插花,而相野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你看这个。”邢昼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相齐的资料。

  相野只扫了一眼,呼吸就几近凝滞。相齐的出生日期摆在那里,仿佛在明晃晃地嘲讽他,你前头那十八年,就生活在彻头彻尾的谎言里,没有一样是真实的。

  邢昼道:“相齐和楚怜大概率是旧识,但具体的情况还需要调查。”

  相野攥紧拳头,唇边却扬起笑意,“查,怎么不查,查他个彻彻底底,让我看看到底还能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语毕,相野绕过邢昼,大步走进客厅。他被气糊涂了,现在才想起来了,昨天跟假父母离开得匆忙,客厅里的窃听器还没拆。

  这东西虽然是二手的,但也有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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