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这两天头疼,江西的情况越来越多的传到浙江来。
福建的浙闽总督还一直要求他在惩治商人走私一案上取得进展。
可江西抓几个贪官就行,福建正在忙着剿山匪。他们哪一个也没有浙江的难度大啊。
弘治十七年,朝廷是在这里掀起了贪腐案,可那是为首的几个官员的事,而且朝廷派了大军,这才稳住了事态。
但今年的情况则不同,所谓打击走私,其实就是打击士绅,打击士绅就需要有力量,但这个‘力量’本身就是士绅。
相反像王琼、王华某种意义上都可以算做是‘流官’,无非就是贪些银子,朝廷抓他们是好抓的。
但是动士绅这个根基则很困难。
十一月初二,大约是听说了锦衣卫要来江西的消息,
杭州忽然开始有士子聚集,他们在街头高谈阔论,扬言朝中有奸佞,所有心怀天下的读书人都要与此做坚决的斗争。
他们在城中畅通无阻,想要到哪里就到哪里,你说官府去抓吗?
人家自个儿家里就找得到官府的亲戚。
王琼见他这样说话,也就没有好脸色了,指着他的鼻子说:“彭济物!当今圣上睿识英断,绝不是软弱可欺之君,你自己想想!如此数量的士子聚集在一起,高读《墓碑记》这样的文章,妄议国策,胆大包天。古往今来,哪个有手段的帝王能饶得了他们!我诽谤圣躬?我看是你诽谤圣躬!你是想说陛下会怕了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
他们所谓的武器,也就是手中的那只笔。
“安抚,如何安抚?”
然而拟议于平时者易,而应酬于仓卒者难,较量于勉强者可为,而运用于从容者不可及也!
吾社今日之行,为士先者,为之声义。若当刑场,亦意气扬扬,谈笑以死!断头置于城上,颜色亦不稍变!”
“找他有什么用?”王琼觉得梅可甲的这个办法不好,“彭济物是和那些人一样的榆木脑袋,叫他们凑一起,说不准混成一团,还相互鼓劲了呢。”
“中丞!”彭泽也不让他,他向来都不是胆小的人,“下官若是没听错,你是要诽谤圣躬。”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王琼忽然大声起来,“你想想北边,杭州再这样闹下去,能不出事吗?”
“……中丞该去找找彭济物才好。”
而文人清高,不为权贵折腰,所看重的还是文名,也就是我不认你的官位,我认你的学术水平。
再加上钱塘李氏本身就是大族。
所以浙江、南直隶历来文盛。
浙江真的出那么多命案,不知有多少人要把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毕竟皇帝一般人不敢说什么,那就会挑皇帝身边的人。
王琼负着手,在正厅里走来走去。彭济物也就是彭泽,浙江的按察使,他这个人也是那种典型的书生,说话时老是要把仁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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